2005年10月14日 星期五

★ 戒了‥‥‥的有效期限 ★

刷牙洗臉時,詳細地檢查了最近這一週半以來幾乎同時密集冒出、目前已漸漸化為暗點的四顆痘痘:一顆在鼻子右側,一顆卡在人中,還有兩顆曾紅腫出頭的,則是在下巴上。

「不是好像很久沒有痘痘的困擾了啊‥‥‥?」就算冒痘子吧,也只是偶爾散漫但又專注地長上一個。這些天來,每次一盯著鏡子瞧,就不禁會湧起相當程度的狐疑。上週剛發痘子時,我彷彿像是從事著人體實驗一般,一一檢驗每日的事件,不論是吃的或用的,連睡著的習慣,都細細地審視。

當然啦,因為生活習性幾近一成不變,很快就發現呢,原來唯一的變數,就是每天早上固定坐在電腦前時拿來增進現實浪漫指數時必泡的、名為三點某刻的可回沖式奶茶包(水果口味真是~~超棒的啊)。如果是在家裡,還會沖咖啡,加上我喜愛的、極高比例的糖與奶精。飲用的速率是平均每兩小時一杯,每天上限三杯,晚上九點後就打烊不喝(免得一夜無眠,還要被陳凱莉踏頭賴腳地糟蹋一番)

這樣的發現,讓我不得不馬上完全停掉隨手一杯奶茶咖啡的習性,也讓我突然想起自己一再想戒除這或戒除那的過去。

當時仗著年輕,總想縱容自己,以證明生活的方式只能由我一人來掌握操控。大學前幾年住宿,戒過每天三到四杯用1000c.c.保溫鋼杯沖泡的濃奶精咖啡。就算在睡前狠狠來上一大杯,咖啡因也完全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總是馬上就能睡去。決定戒掉它的那個暑假,週身上下彷彿筋骨散去,完全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行走。

當時,我還戒了週一到週五八點檔大戲的《末代皇孫》,因為沒有辦法承受黃日華飾演的男主角在戰爭爆發突然失去周海媚飾演的女主角時那種打擊,還在室友嚴密監控劇情下、並通報兩人終於再次見面時,才充滿期待地每晚下樓到會客室跟一群女生們等著又一天的開播。

大四的暑假,每週四次在校門口的早餐店二樓家教,下完課後,都會排隊買一份236站牌前的正宗香雞排,並在老闆詢問「要不要辣」時如搗蒜般點頭,在騎著腳踏車三分半的車程回到住處後,才會用朝拜聖地那樣的虔敬用力呼吸著那香味、並一口一口慢慢咬著享受。不出兩週,扁桃腺就腫到了連好不容易夢見必須決裂的香雞排而流口水時、都會刺痛無比而驚醒的地步。那時我甚至還在日記上跟香雞排做了最後的告別(幸好當初理智尚且清醒,告別的只是這一家正宗香雞排 >''<)。今年五月時,還因為右手關節內側長了一顆T所說聚集身體毒素的、花生巧克力般大小的淋巴突起,還戒了總瞞著山姆、一次煮個兩包的香辣炒麵(算是浪味炒麵的姊妹作)

我想,是不是當人們想戒除了什麼,無非是因為感官已經重重地上了癮頭、並且這癮已造成了實質傷害的時候?像是戒煙、戒酒、戒毒品、戒賭性、(偷偷跑過來在一旁插花的山姆還說什麼「戒」情歌,拜託,人家陳昇是「恨」情歌好不好)、或者甚至是戒憋尿的惡習‥‥‥。人類不真是矛盾嗎?在開心的時刻是完全的陶醉,但秋後算帳了,這被戒,卻無不成了陋習。

在我的印象裡,似乎戒中之最,莫過於主題為「戒愛」、主打SAX長篇〈如果可能的話〉的失戀雜誌SPRING2000封面標語所說的:「我想戒了愛,如果,可能的話。」("I wanna quit love, if it is possible.")這塵世裡或男或女,說想戒了愛時,其實似乎是一種想戒了對夜裡那熱燙擁抱的思念、與那感官上放縱的一種隱晦比喻。口裡說著、心裡下著決定的我們啊,在信誓旦旦地說想戒除他、她、或它的時候,這戒了的有效期限,難道真能是永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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