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24日 星期日

★「結婚」這回事 ★


高三的時候,曾經在某次晚餐時,針對婚姻,和爸爸來過一番言論角力。

當時媽媽維持一貫嘴角掛著冷笑的沉默(因為自然有人會收拾我),爸爸則馬上開始維護婚姻制度。我只好回答他:「厚,拔,拜託,婚姻沒有那麼神聖啦,它的目的就是讓性行為合法化、讓性行為所產生的後代能夠符合社會規範啦!」聽到我的社會陰謀論,爸爸了半秒,但畢竟薑是老的辣,還是立即將它否定為連篇鬼話,還問我:「誰?誰說的!」而我自然也不客氣啦:「我們公民老師上課的時候說的啦!」

一個星期後,就聽說公民老師以個人因素為由離職了。(沒有啦!這一部分,純粹是為了延續其戲劇效果。

而最近,「結婚」彷彿成為十二月的主題,在生活裡非常一致地不時出現在與不同朋友的對話、以及偶爾沒日沒夜、沒頭沒腦看著的幾部日劇的情節裡。當時的那段對話,也再次浮現心頭。人究竟為了什麼要結婚?對大部分事情抱持懷疑態度的山姆,曾經給過我這樣的回答,「婚姻是一種『保障』,是對責任的一個承諾」。那‥‥‥「愛」呢?「好,妳去問林X霞,到了她六十歲生日那天,告訴妳『愛』值不值得她等三十年。」

這讓我想起《傷心咖啡店之歌》。每一個人,都有其必須面對的課題。「結婚」這回事,不論是誰,都得經歷自己那可以是愛、可以是衝動、也可以是責任等等的課題。而自由意志呢,或者會是個冒險,當然也可能是個出路。

2006年11月24日 星期五

★「這餔餔的凹宙」★


一個冷冷的N早晨。(註:N = November)

早起的小C,乖乖在書桌前寫著長假結束後就得繳出的作業。正想到廚房倒杯熱水喝,卻發現床上的小S又踢開了被子。

(這個人‥‥‥怎麼這麼冷還能踢呀!)雖然小C在心裡頭犯著嘀咕,但卻還是伸手準備幫小S蓋起暖和的棉被。

「唔,」這時小S竟然出聲了,「這餔餔的‥‥‥凹宙‥‥‥。」

根據經驗,小C馬上就知道,小S又說夢話了。事實上,他說的夢話,十句有九點八句沒人聽得懂。

被子拉了一半,小S又是「這餔餔」、「凹宙」模糊兩聲。小C終於有點好奇了。她伸手戳戳小S:「你到底在說什麼鬼啦?!」

「熱呼呼‥‥‥的貓肉‥‥‥。」

小C大吃一驚,冷氣一抽,幾乎嚇得倒退三步(其實沒那麼多步,要不然就要撞到書桌了):「你不會夢見吃貓肉吧!!」

「誰跟妳夢見吃貓肉啊?!」床上的小S緩緩轉過身來,「我是說,不用給我蓋被子,因為我有『熱呼呼的貓肉』可以取暖啦!」

這個時候,小C才恍然大悟。小S的胸前緊緊摟著取暖的,是一團熱熱、又舒服地呼呼作響的肉貓小胖凱。

2006年10月31日 星期二

★ 台北與我(二)★


再訪台北,是高二時的一個小小意外。

寒假輔導課結束後,到小阿姨家作客,順便探訪在新竹讀書的哥哥。新竹不負「風城」之名,短短幾天假期,不是綿綿陰雨,就是狂風陣陣。那冷颼颼、彷彿馬上就要結凍的寒意,還會依附著戶外砰砰作響的風聲,鑽進早已緊閉的窗裡來。

週末時,跟著小阿姨一家上台北。已經不記得當時的目的地;但那一個閒適的午後,踏在灑滿蔚藍天色的重慶南路,街頭的人群、以及那自在的文藝氣息,卻成為記憶裡最溫暖的一部份,也是我與台北永恆不可磨滅的初戀。

2006年9月28日 星期四

★ 台北與我(一)★


這一篇的標題,我想了有點兒久:說是「台北的意義」,可能稍過嚴肅;換成「台北的天空」,則有抄襲又矯情的嫌疑;若硬要改為「台北的記憶」,那內容雖懷舊卻也荒涼;如果說要突破字數,增加為「台北這個城市對比於年輕時的我」的話,又覺得好像在答早期相聲式的申論題。但‥‥‥其實它們都可以是,也同時都不是。

小時候的我,對於台北這個城市,並沒特別印象,也不帶任何憧憬。

第一次上台北,是在升上國小二年級那個暑假,和哥哥一起讓媽媽帶著到台北去探望暑期進修的爸爸。那時最吸引我注意的,是站在現在凱達格蘭大道上的「大碗」。這個「大碗」,其實就是人行道上種花、直徑大約有五十公分那麼長的厚重高腳大花盆。我還跟媽媽說,如果有一天我餓了三天三夜,這麼大的碗裝的飯,我也可以吃得下。

那一天下午,在回家的火車站月台上,哥哥跟我輪流舔著媽媽買給我們的香草霜淇淋。火車來了以後,整群人使勁地往前擠上車。就在我從月台跨上火車廂的時候,後面的人潮一股力道猛地往前推,我的手一斜,霜淇淋球就從甜筒上滑下來,然後掉進車廂與月台之間蠻寬的溝縫裡去。當時媽媽牽著我的另一隻手,只能說:「ㄨㄚˊ‥‥‥掉下去了喔?」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當時的感受。但回想起來,也可以算是城市無情、交手挫敗的第一章。

2006年9月12日 星期二

★ 好了、好了啦‥‥‥ ★


搬好、收好的一週內,緊跟著也開學、開工了。

2006年8月16日 星期三

★ 又是夏末遷徙時 ★


即將是八月底。搬到紐約後第一個落腳處,眼看著就要住滿整整兩年。而這兩年一到就必得搬家不可之咒,再度印證了隨機命運裡那無法抗拒的必然性巧合。

大學時,初次離家住校,從一舍的1428、到1408,每一個房間都住了兩年。正式搬出宿舍獨立後,在上貓空必經的山下,我與學妹H租了兩年的公寓。而後搬到古亭區,在台電大樓附近租屋,又是另一個兩年。在密西根住了四年多些,雖然多了山姆,但依舊是兩年搬一次家。接著,在又一個兩年後,我們搬到紐約。如今兩年到了,我們馬上就要從這一個509,搬到下一個好巧的509去。 似乎我從離家後的人生,總在夏天時,被七個兩年完整切割。

前幾天,一群人到韓國城吃豆腐鍋。回家的路上,在兩個男生的沉默裡,三個女生聊起生命裡有著重要意義的城市(啊,托她們的福,我竟可以從「中年婦女」變回「女生」)。在這裡結婚、生子、將要完成第二個學位的T,最捨不得紐約。她說,在她一一經歷人生重大的事件時,紐約扮演的,是一個太過鮮明的背景。大學一畢業就出國、半點也沒草莓族氣息的七年級生小Y妹妹,不論是學業、轉系、工作、找房子、或平日生活上的細節,在個個突如其來的關卡前,總是掉淚後一貫勇敢面對。在紐約的住校生活,紀錄著她每一筆離鄉背井的堅強獨立。她們的心事,讓我想起台北這個城市對我的意義。

2006年7月19日 星期三

★「破百」★


「我問你喔,『破百』這兩個字讓你玩快速聯想,你會想到什麼?比如說年齡啊、所得啊。」我這樣問正在玩阿凱的山姆。

他第一個毫不遲疑的回答是:「當兵!!」嘖,果真是受夠荼毒的反應。

還有呢?「‥‥‥體重吧?」老兄,這一般人都蠻難的(如果計量單位是公斤的話)。

那其他呢?「車速啊!」的確反映了男人的普世價值。。

快點再想想?「‥‥‥嗯,這個‥‥‥泡過的馬子?」(越說越小聲)你!可惡!

而我腦海裡的第一個「破百」其實是:這個城市,在二○○六年的七月中,以一股野蠻而無一丁點兒轉圜餘地的狂態,連續兩天攀升過華氏一百度的高溫。

2006年6月15日 星期四

★ 考前十二小時的喘口小氣 ★


就在幾分鐘前,山姆興奮地叫著,因為他終於突破《灣岸2》的第二關巴黎,即將進軍日本。

我走到客廳,在他身旁坐下,跟他一起看著即時的致勝重播(遊戲的附加功能)。這時,剛在廚房垃圾桶旁探頭探腦的亨利(寄養中,詳情請參照非常可愛俐落的Mia貓部落格)走到一旁,露出「想吃想吃我想吃」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去年窩窩在棄我們而去之前,也突然變得愛翻垃圾桶,於是我對山姆說:「不會吧?亨利不會是窩窩轉世的吧?窩窩後來也會翻垃圾桶。不可能,窩窩那麼帥,又很乖。雖然他們兩個都會攪碗裡的水,但是如果窩窩要投胎的話,應該還是黑貓嘛。」

此時已在東京街頭遊走的山姆,盯著螢幕頭也不回地說:「那可不一定‥‥‥妳如果轉世的話,也不一定還是黑人啊。」討‥‥‥討厭你啦!

2006年6月7日 星期三

★「有人這樣的嗎」的假設性例子 ★


這世界上有沒有人會因為急著想為自己解釋或開脫而不小心將實情說溜嘴的呢?舉例說明好了‥‥‥但,只是假設性的例子而已喔。

例子(一) 某一天,山姆回到家‥‥‥不,這例子太沒假設意味了,會讓人有錯誤的聯想‥‥‥應該換成窩窩回到家才對‥‥‥。好!重新再來一次‥‥‥。

例子(一) 有一天,窩窩一回家,就發現廚房傳來好吃的浪味炒麵(泡麵那種)的香味,可是廚房找不到炒麵,翻翻垃圾桶,也看不到泡麵的包裝。他心想:「一定又是那個貪吃鬼偷吃泡麵了!」

於是他向著臥室大聲問著:「臭凱!!妳又給我一次偷吃兩包泡麵對不對!!味道這麼重!」

凱凱這時非常驕傲地用力否認著說:「亂講!我沒有啦!!」

窩窩心想,明明就有嘛,但是沒有證據的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還說沒有,妳調味包的袋子沒藏好,明明就兩包!」

凱凱這時急了,馬上否認說:「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有吃一包而已!」

這‥‥‥就算是最疼妳的姊姊,也禁不住要為妳這股假設性的傻勁搖頭哇‥‥‥。

2006年6月1日 星期四

★ 遊戲與我(們):我的冒險年代 ★

在遊戲裡附上的製作過程裡,設計小組形容《戰神》是以「冒險」為主、角色扮演及動作為輔的遊戲。這一瞧,當下我果真在嘴角勾起一彎嘲訕的冷笑:不用找攻略就能解決的謎題,充其量只能算是零級冒險吧。

我的冒險資歷可追溯自高二暑假。因為哥哥的關係,我跟著玩起PC的冒險遊戲。在那個泡泡糖音樂鼎盛的時期,冒險遊戲對我而言,象徵著八0年代的單純,以及對冒險本身「文類」的一種執著。

當時許多的冒險遊戲都出自Sierra公司,從《國王密使》("King's Quest")、《太空傳奇》("Space Quest")、《幻想空間》("Larry the Leisure Suit")、到適合青少年玩家的小百科系列("Eco Quest"),各個都有續集,讓玩家無法自拔地沈迷在系列裡。三四年前,我還開始大量蒐藏這些舊遊戲,並且在冒險遊戲的討論版,跟網友們悲春傷秋起來。我們的結論是:在這個動作及角色扮演掛帥的二十一世紀,冒險年代,是正式地結束了。

「真的過去了嗎?」這問題再次於腦海裡浮現時,的確難以拋去懷舊的意味。從十五、六歲到現在,我的年齡整整又翻滾了一輪。那依附在冒險遊戲上、讓我一再地想如青春心事般緊緊抓住的、不成型的眷戀,究竟代表什麼呢?是不是就像很久以前聽過的歌、看過的電影、喜歡的故事一樣,就算是在漆黑的夜裡,還會閃著一層鍍著「過去」的微光?

山姆後來玩過好幾個我視為珍藏的遊戲,他的客觀評語是,在遊戲介面、互動操控、及色彩畫素上,舊遊戲遠遠不比今日。即使如此,我卻仍想在這個連三歲孩子的心智都免不了得快速成長的年代裡,繼續作著這個回不了頭的傻夢。

2006年5月28日 星期日

★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 ★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又到了Memorial Day(陣亡將士紀念日)的長假。 原來,距離上一個錐心的夢碎,已經有三百六十五天那樣地遙遠了。

2006年5月20日 星期六

★ 遊戲、胃痛、計數器★

(一)

《戰神》正式開打的第三天半,山姆已經打入最後一場戰役;一週時,則以第二個模式再度破關。

昨天夜裡,他終於站起身,一手還抓著類比控制器、另一手高舉過頭比出勝利手勢,渣呼著說:「沒錯,結束了!我現在正~~~式~~~宣布,《戰神》‥‥‥玩完啦!」(他的意思是可以換下一個遊戲了。)

這短短的形容看來只是他個人遊戲史上又一個里程碑,但卻隱含了我那連日來不為人知的辛酸。本來以為就是個打打殺殺的遊戲,我也一直沒多看。後來發現遊戲以希臘神話當背景,勾起了大二時西概課故事的回憶,我開始選擇性地旁觀(這裡有遊戲簡介)。

在故事裡,男主角Kratos(之前所說的兇惡肌肉男)必須一路斬殺怪物,從人間的雅典城打至海底、冥間、天界,再從地獄回到雅典。遊戲本身的分級是"Mature 17+",也就是大人才能玩的遊戲,暴力血腥成分可想而知。山姆自己在遊戲中,也常發出「好暴力喔」、「真是血腥」的評語,但他偶爾還是會生氣地邊叫著「敢射我,我殺~~~~」、邊用一種明顯會讓大拇指產生嚴重運動傷害的方式猛按控制器。

(二)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辛酸的來由。從前在山姆玩《惡靈古堡》時,我就已經修成視覺的正果,更何況遊戲在怪物被斬殺時大量噴灑暗紅的血還算稀鬆平常。

最主要的是,玩家扮演的Kratos會隨著機關難度增加而不斷死去,包括摔死、燒死、刺死、壓死、夾死、砍死等等。這些不是與怪物的打鬥,而是招招致死的機關設計。那種一個不小心就會猝死的陰影、配上令人心情沈重的背景音樂、還有死去畫面快速心跳聲的音效,都讓我的胃一再地抽痛。

一開始旁觀山姆玩遊戲時,我還會失控尖叫 ,每每引來他的白目斜視。後來在狀況危急時,我索性雙眼緊閉。次數一多了,竟然可以「眼睜睜地看他送死」,只不過胃還是每死一次必抽痛一次(抽痛次數太多還得跑洗手間)。

(三)

這一週以來,我曾經有三次痛苦的助理經驗。

第一次山姆出門打球,問我有沒有興趣接下去幫著玩,當時他還說我的膽量看來看來已是日益茁壯、可獨當一面;但就在我看過他的示範、接過控制器後,他露出真面目說:「我已經存好檔了,不必擔心,妳的進度要是打壞了,我是不會用的啦。」

那一次是在冥府裡高空走細鋼條,不是被轉回來的齒輪刀噴血砍死、要不就是摔下被火燒死。在六十多次的嘗試裡,一開始,每次死去都是心跳加快胃酸分泌、接著逐漸沮喪麻痺,最後我終於放棄嘗試。那天山姆一回家,一看我正玩著俄羅斯方塊,還帶著些許希望地問我說:「妳破了喔?」看看我的表情,他緊接著輕輕地說:「喂,妳沒拿控制器砸電視吧?!」

在山姆破關後,我還找過了遊戲裡附上的製作特輯,本來以為說不定會附上一個半開玩笑的計數器,讓玩家可以看看自己到底在遊戲過程裡死過多少次(比如說山姆可能死過五千六百四十八次),但,可惜呀可惜~~~。

2006年5月17日 星期三

★ 遊戲和我們:與怪物為伍的山姆★

(一)

上週三,辛苦的學期終於在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狀況下結束了。也就是說,這學期再也沒有老師一副大發慈悲、延遲一週交期末報告,結果引發大家的惰性、仍拖到繳交日的午夜的那種熬更多夜的慘狀。

隔天,山姆提議買一台新的PS2(我們只有朋友給的PS)以及兩個新遊戲來慶祝。那一個溫暖的下午,兩人於是帶著期待出了門。

在街上行走時,山姆兩週半以來嚴重過敏又打噴嚏又流鼻水的花粉過敏症狀竟然完全消失,雀躍的程度可想而知(不過後來發現只限當天)。

在84街的遊戲專賣店裡逛了還不太久,遠遠地,他就晃著手裡的兩個遊戲向我示意。靠近一看,第一個遊戲是《灣岸》("Midnight Club"第二代,是個賽車遊戲)。說到《灣岸》,就會想起兩年前在密西根時發生的事。

(二)

那時山姆剛拿到上一個學位,正好開始一年的實習。

有個朋友硬塞了PS2給他、說要讓他打發時間(怎麼老是有這麼好康的事)。他也不負期待,到店裡買了《灣岸》("Midnight Club")第一代、《惡靈古堡》("Resident Evil 2")第二代、還有《太空戰士》("Final Fantasy VII")第七代。

《灣岸》是街頭賽車,之所以稱為"midnight",我個人認為是因為夜裡街上車少的關係(否則車多難度越高)。第一代的賽車城市是紐約與倫敦的街頭,玩家一開始只有一輛破舊的計程車,每成功挑戰一個車手,就可獲得對方的車。紐約結束後,就可晉級到倫敦,最後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世界冠軍。

就在他朝向世界冠軍邁進的某一天下午,我們兩個開車出門,就在經過鎮外某個十字路口時:

「啊!!你剛剛闖紅燈ㄟ!!」我太訝異了!像他這種經驗老到又一向守規矩的駕駛人,竟然闖了一個既不是綠燈剛變成黃燈、也不是黃燈才轉紅燈,而是結結實實、已經亮了至少兩秒的紅燈。


他還楞楞的:「有嗎?我真的闖紅燈嗎?!」

「對啊!嚇‥‥‥嚇死人!」

這時候他還大氣不喘地回答我:「我看大概是最近橫衝直撞開太多賽車了!」我只差沒接,你‥‥‥你現實跟遊戲的世界分不清楚嗎?


不出三天,他又闖了另一個紅燈。自此之後、到他拿下世界冠軍後的平復期間,開車這種小事,都是由小妹我來代勞。

(三)

「喂,已經第三天了,怪物究竟在哪?!」山姆這樣問。耐性、耐性!故事是需要鋪陳的嘛。就算是《小紅帽》,大野狼也只出現在故事的後半部不是嗎?

是這樣子的:上週他手裡晃著的另一個遊戲,封面有個只在腰間綁件圍兜的肌肉猛男,側著臉、拱著腰,手裡還提著兩把沾滿血跡的大刀。(請參考圖片,稍稍感受一下我當時的心情,或點這裡進入遊戲的官方網站

「吼!怎麼又是這種殺來殺去的!上次《惡靈古堡》弄得我晚上睡覺常常要被僵屍鬼吼叫的啃肉啃骨聲吵醒,現在又來一個喔~~我下個月要考試咧,你想讓我每天作惡夢嗎?」這時山姆竟然還回答我:「哎呀,前一陣子不是一直在打一個廣告,裡頭有個男人拿著兩把菜刀四處亂揮嗎?就是在打這個遊戲!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說!"God of War",拜託,妳懂不懂,是戰神耶!」

當天晚上,《灣岸2》開了還不到一小時的車,他就以一副「現在我要開始玩正經的了」的態勢,將《戰神》放入了遊戲機;而這該以黑色鋼珠筆在掛曆上標註的一刻,也是我的胃隱隱抽痛的開始。

2006年4月30日 星期日

★「截稿」前的忿忿不平 ★

今天太陽對湖人的季後第四場,是我看過湖人第N場的比賽裡,最為無恥的一場之一。

湖人的主場優勢高漲到極點,讓我想起四年前,眼睜睜看著灰狼在湖人的主場優勢下光榮敗戰,還有那一晚狠狠拍痛的雙掌、和哭得通紅的眼睛。從那時開始,我詛咒湖人與總冠軍絕緣。

呼‥‥‥也沒那麼嚴重啦!我個人對於太陽球團竟然沒有針對Nash髮濕貼臉的模樣作出類似洋基的全隊造型規定感到非常不能理解。因此,今日的這個忿忿不平,純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為反對而反對。另外就是呢,再不胡亂扯些什麼的話,四月份的MSN就要沒篇幅了啦!

2006年4月7日 星期五

★ 闡明「愛之深,責之切」的一場對話 ★


下午山姆一下班,進了臥室,眼睛一瞪,眉頭一皺,劈頭就唸:「這樣對嗎?現在幾點了,妳還在睡!」

「啊?」幹嘛罵人捏?

「怎麼這麼怠惰!一點都不知上進!」

「哼‥‥‥。」

「現在還不到週末ㄟ!白天妳也這樣睡!」


「可是‥‥‥?」

「難道都沒有該唸的書嗎?!」

「我‥‥‥」

突然間山姆就飛撲到床上,摟著阿凱說:「哎唷,陳凱莉,妳好可愛喔!一直在睡覺!」




:「‥‥‥咪‥‥‥嗯。」
而我,只能站在一旁冒著冷汗‥‥‥。




2006年4月6日 星期四

★ 生機無限、但創意有限的四月天 ★

今早到學校的路上,我們兩人聊起昨天近午那一場亂雪。這些個四月天裡,在街上偶爾出現細肩帶的裝扮的女孩、而路樹團團爆出白色花苞時,這雪的確讓人心生一種來自南國的、對氣候認同的混淆。

不知怎地,我腦海就浮現「秋老虎」這三個字,所以當下就對山姆說:「ㄟ,我問你喔,秋天突然很熱,我們都叫『秋老虎』,你能不能想想,像現在這樣溫暖的四月天突然下雪,有沒有什麼像對聯的方式可以稱呼的?」

他想了想,就回答我說:「那就是『四月雪』啊!」

「這個‥‥‥根本對不起來啊!『秋老虎』第一個字是季節,至少也是春夏秋冬選一個嘛!還有,『雪』跟『老虎』,怎麼對啊!」

這時看來有著雄心壯志的山姆,就在短暫二十秒內,給了我一個答覆:「那就叫『春狼』吧!」

我當然不滿了:「拜託,『秋老虎』有三個字耶!」

於是他說:「好罷,那就叫『春小狼』!妳總不會想改成『春淫狼』吧‥‥‥。」

這讓我不禁想起咪咪小姐的「小銀狼」先生,而且,「淫」跟「老」哪對得起來。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只好默不作聲,因為我不敢告訴他,我心裡想的是‥‥‥「春冰龍」或「春白龍」‥‥‥。

2006年3月27日 星期一

★ 回家的八天春假系列之三:小50機車的象徵 ★

過去在台北,代步的是125;而每次回南部,媽媽總會隨便編個鎮上交通亂的理由,只准我騎腳踏車上街,或是搭爸爸的車。(啊,如果親眼見到從前我在台北飆車的逞勇鬥狠狀,媽媽的下巴一定會掉下來吧‥‥‥。)

而此次回台的一週裡,幸福地騎乘了四次過去幾乎不曾碰過的50cc小綿羊。但對我而言,這出門前的一個個動作,卻是再熟悉不過:將包包放進置物箱、扣好半罩式安全帽、戴上太陽眼鏡、將鑰匙轉至ON、按煞車並發油門、調整後視鏡的位置、右手轉動油門、然後出發。

或許就因為小50跑得不快,才能在時速低於19公里的移動裡,挺直著腰桿,並深深呼吸著那溫柔自由的、僅屬於三月暖春的拂面微風。在那十多分鐘裡,不論是繞過鎮上回家、到眼鏡行領取訂購的隱形眼鏡、或是洗牙、甚或是經過就讀的國小前突然向甫下課的學生們揮著手,這些都是模糊的,而我,彷彿就只單純為了騎著那小50而存在。

2006年3月23日 星期四

★ 回家的八天春假系列之二:所謂時差 ★

從前年輕時(少點傷感意味的說法是「五、六年前時」),「時差」不過是一種聽似趕流行的玩意兒,因為上飛機就睡、到目的地後就寢時間才閉眼,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

回到紐約後,此刻已經是第四個夜。每一天,山姆跟我在下午兩點回到公寓,總是隨便吃吃,然後兩人就長長嘆一口幸福的氣,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蓋到下巴,一分半內必定以昏死的方式入睡。醒來時多半是晚上十點左右,洗個澡後東摸摸西摸摸的話,不論是十二點半、一點半、還是兩點半睡晚覺,五點以前就完全清醒。而這與生理時鐘間帶著一種神秘連結的時差,現在更在搭飛機時發揮到極致。

很多人都知道,坐長途飛機發放餐飲時,如果因為貪睡而錯過餐點,很可能會因為胃淨空到痛,而必須跟空服員低聲下氣地要泡麵。這樣的人每次我都會碰見,更狠的是,每次空服員都會用一種嬌滴滴的口吻發出類似「哎,泡麵沒有了喔!」的回答。

像我呢,一直都覺得經濟艙的附餐挺不錯(真好養),總是吃得連抹麵包的奶油都一點不剩。但這次回程,山姆跟我都陷入陣陣長熟睡。第一次的火腿三明治,是在上下眼皮彼此緊緊貼著並且頭腦發昏的狀況下,一口口逼自己吞下的。

第二次的主(早)餐,則發生在降落前一個半小時、而我幾乎敢打賭全機沒兩個人清醒的狀況下。當時機艙突地大亮,接著,整夜沒睡卻還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完美粉妝的美麗空服員推著餐車停在身邊,口齒清晰地問著:「小姐,請問您要用雞肉義大利麵、還是要用魚排飯?」雖然我心裡想著,唉,誰會大清早被吵醒還有胃口吃全套餐點,但還是點了雞肉義大利麵,然後睡眼半睜地、在混沌中抹著麵包、吃下麵包、吞了水果、還有煙燻鮭魚及拌著雞肉和美式香腸的奶油義大利麵。就算有時差,看來還是得乖乖屈服於現實的啊。

2006年3月22日 星期三

★ 回家的八天春假系列之一:與總匯擦身而過 ★


(假設狀況)某報從事分齡(如11-20、21-30歲等,以此類推)早餐習性民調:如果每天早晨只能選擇一項早餐,妳(你)最喜歡的是?我那不能抗拒的最喜歡,是美而美(或美而早、小而巧等的名稱)放在櫃臺上隨時可取走的三角包裝總匯三明治兩個(不是現做的那種喔),還有一杯小杯熱奶茶。

這次回家,卻只在接機的小靜家車上、坐在Sabine和小靜還有翻滾的暐哲間,滿足地吃了一份懷念的、口味總是那麼一致的總匯。(小靜還因為買了一袋的三明治跟奶茶給我和山姆及開車的冠綸,忘了幫暐哲準備任何早餐。)

即使是現在,我仍然不禁要感到納悶。這樣帶著一點遺憾的饞意,有那麼一點遠道歸鄉只為了見一面那人生中一再錯過的至愛、但終究與其擦身而過的味道,背景則是秋天涼涼的風裡繽紛落下的白色櫻花瓣。

但‥‥‥事實不是這樣浪漫的!事實是,總匯與我,就在接連幾天的蘿蔔糕、乾麵滷豆腐加貢丸湯、肉圓、蛋餅、肉粽、肉羹麵等等七樣每天都不同的早餐之間,留不下任何胃的空間地被犧牲了。唯一「慶幸」的是,在離開的前一天下午,我還是坐在機車上、在雲專前邊看山姆在一群平均年齡估算小他八歲的年輕學子中「英勇」上籃、邊吃了一份從小到大覺得台灣最好吃的臭豆腐,還有運動場前賣的脆皮米腸~~~。

註:還差點忘記「拜五街」夜市的小吃:攤位名是「六年七班」的碳烤雞排(先炸後碳烤)、據說是全區最棒的蚵仔煎、蚵仔煎對面的大杯高雄木瓜牛奶一杯(我個人懷疑這就是山姆連烙了兩天的主因)、懷念中的米血糕(老闆,切太厚了啦!有些地方都沒入味~~想破壞我珍藏的童年記憶,哼)。

2006年3月2日 星期四

★ 浪漫 ★

早上八點半前後,陣陣急雪終於刮進了曼哈頓。

帶著點對下午的課這次或許終能放成snow day的期待,我們兩個準備出門到學校。一條半街的短程裡,踩著的一層薄雪都是新的、軟的,忘了帶相機的我忍不住興奮地對山姆說:「ㄟ!好浪漫喔!我們兩個一起踏在剛下的雪上耶!」

中午時,窗外已經不見飄過的雪片,反倒下起冰雨來了。兩點下班的時候,整個街道上半融半霜,髒到連布鞋都不知該往哪踩,街道的轉角都是積起的水窪。山姆轉過頭來取笑我:「浪漫?我看是可以再浪漫一點嘛。」

就算是這樣,我心裡想,如果你牽著我的手的話,或許會變成浪漫的爛泥巴也說不定歐。

2006年2月27日 星期一

★ 嗅覺、味覺、與滿足 ★

從上星期五下午嚴重流鼻水到鼻塞開始,在斷斷續續的昏睡間,我已經吃了三天半的日式湯麵。這吃,純粹憑著舌頭上傳導的味覺在進行著。

而今天,是我四天來第一次恢復嗅覺。

中午以山姆傳授的方法,邊用昆布與大白菜熬著高湯、邊逐次加入退過冰的虱目魚丸、蚌殼、蝦子、還有豆腐片時,邊在鼻子裡陣陣品嗅著高湯的香味,啊~~~~聞得到食物的香味原來是這樣的幸福!吃了麵後,連慢慢吃著沾上紅糖的、秘方裡說可以止咳化痰的蕃茄片時,這樣的滿足,都一直不曾消褪。

2006年2月18日 星期六

★ 小販的叫賣聲 ★

「好像很久沒有聽過小販的叫賣聲了。」今晚山姆在電視機前守著明星賽、並大聲吆喝拍手的時候,我的心裡突然浮起了這個念頭。原來人的記憶也如同手機鈴聲一樣,可以紀錄存取一組組的聲音啊。

在我記憶裡的第一組,是小二時曾經在外婆家旁的菜市場裡命令全菜市場最壞的小孩「胎哥王」(翻譯:「最噁心的人」)往上看、然後迅速拉下他褲子的那一個叫賣「灣貴」(翻譯:「碗糕」)的、臉孔已經模糊的中年男子。他的「攤位」算我見過的流動攤販裡最高級的:前頭是一輛腳踏車,後面連接著的是DIY的大型餐車,上頭還有雨篷蓋著。

他叫賣的聲音宏亮,通常會在下午時經過我們家那一條街。遠遠聽見「灣~~~貴!灣~~~貴」的時候,不太主張小孩吃零食的媽媽,偶爾會買兩份,讓我跟哥哥打打牙祭。那個時候,吃完了碗糕,只要把粗粗的陶碗洗好並放在院子門外,他就會回來把碗帶走。

第二組叫賣聲,是我最喜歡的叫賣聲。推著大推車賣「滴會貴」(翻譯:「豬血糕」)的老伯,有著一張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的臉,右邊嘴角下還有一顆很大的疣。他總是穿著白色的短袖汗衫,加上一條及膝的短褲。

那個時候我小學四年級,跟Y最要好;每天下午整潔工作結束放學回家時,兩人都會躲起不參加路隊,然後在側門的腳踏車篷等著豬血糕老伯漸漸靠近的「滴~~~~會貴!滴~~~~會貴」叫賣聲。而每當Y跟我在一旁等著他掀開推車上那大鋁鍋、熱熱的蒸氣直往上冒的時候,鼻子裡就會滿滿漲著蒸豬血糕特有的香味。老伯會按我們的要求塗調味料、辣醬,抹上一層花生粉,並灑一點香菜。

這個時候,我就會拿出每天早上從爸爸書桌上偷偷撥走的舊大頭五元硬幣來付帳(在那一年裡,大支的豬血糕從五元漲到十元,著實讓我謀財的難度倍增)。而我最喜歡「滴會貴」的叫賣聲,除了因為是我小時候最愛的放學零嘴之外,還微微帶著點對早已淡去的童年友誼的憶念。

其他諸如枝仔冰、雞蛋糕的叫賣聲,或許是由於小販們總是反覆換著新臉孔,早就成為遙遠的過去。山姆總是說,參加表演課程或劇場的訓練,可以培養對語言及表達的熱情。我想,不論是豬血糕老伯或碗糕叔叔的叫賣、甚至是山姆今晚激動加油的暴吼,不都在聲音裡傳達著那熱情嗎?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紐約街頭聽到冰淇淋車叮叮噹噹的音樂聲響起時、唾液腺卻不會產生口水分泌的原因吧。

2006年2月13日 星期一

★ 安靜的忙碌 ★

在窗格外厚厚積著新聞報導裡聲稱是一世紀多以來最大的雪的星期日隔天,緊湊的一週也要開始。

凌晨時,不熄的兩盞桌燈,襯著暖氣管裡的水流、凱在客廳臥室之間的來回狂奔、還有兩人啃嚼著零食的聲音、間歇的鍵盤敲打、與偶爾的唸唸有詞及對話。我們,就在這錯雜細微聲響的安靜裡忙碌著。眼前,是一個不眠的夜。

2006年2月6日 星期一

★ 關於山姆的九、十事~~ ★

昨天晚上洗了頭,拿著吹風機熱呼呼烘乾頭髮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去年這時、還有前年這時在台灣發生的、跟山姆還有山姆敘述的吹風機有著正相關的往事。由於連續兩年在十二月、一月左右回台灣,而且非常巧地都遇上了強烈寒流,兩次我都嚴重感冒流鼻水。而每當鼻水流不停、得用衛生紙塞住那一個鼻孔才能止住的症狀出現時,通常我都知道自己完蛋了。

前年,我在電話上隨口跟山姆說:「慘了慘了,我好像在流鼻水了耶。」他用一種非常肯定的口氣告訴我:「啊!我知道!我有好方法!妳只要用吹風機吹鼻孔,讓熱風把病毒殺死,馬上就會好!」我急忙問他:「那要吹多久呢?」他的答案是兩三分鐘左右。那時候我非常興奮,馬上用吹風機進行起看似神奇的療程。那一天,還不到夜裡,鼻水狂流,吞口水喉嚨都不舒服。半夜時,兩個鼻孔都塞住了。

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我又在寒冷的一月裡滴起鼻水來,然後想起了山姆的無敵吹風機理論(可以吹乾頭髮、襪子、吹暖手心腳板、還能治療感冒)。雖然說「掙扎」這一個動詞似乎都是用在高尚一點的選項上,但我那時候的確是在心裡掙扎了好一番,因為我很難決定,究竟前一年是因為在神奇療程之前我的感冒已經算是「病入膏肓」了、所以吹風機讓感冒更嚴重只是個偶然呢,還是說其實它是個沒有任何學理根據的爛方法。

於是我又跟山姆做了一次電話諮詢。這次他說,熱風吹鼻孔的方法,其實是很久以前從朋友那裡聽來的,但是聽說非常有效(但他鄭重聲明不曾這樣做過)。他同時也建議我,有鑑於上一回的經驗,我應該在那兩三分鐘裡移開吹風機數次,讓鼻孔有些許休息的機會。我還是按照他的建議做了。而這第二次的下場,是不得不上西藥房買普拿疼伏冒錠。

2006年1月31日 星期二

★ 新年新氣象!★

很快地,一月見底了。似乎才在不多久前,這世界陸續倒數迎接的2006,也已過了十二分之一。在《大富翁》的遊戲規則裡,這又是結算的時刻。而這月底,終於也將帶著別離的農曆雞年作個結束。

台灣除夕當天早上,爸爸決定讓一天不能起身進食、大小便已失禁的黑皮安樂死,並和哥哥帶著十四歲的她到七年前的一月二十九號也埋葬了哈利的動物墳場。隔天,在越洋電話上,媽媽邊說邊哭,爸爸嘆著氣,幾句話後,也跟著沈默了。別離,對我們而言,在這過去的一年裡,算是沈重。

而星期日中午,歷經三番波折的我們的新床,終於象徵性地在美東時間的大年初一送達。一向樂觀的我,突然間想拍拍自己的肩膀,大聲地對自己說「新年新氣象!」


2006年1月11日 星期三

★ 小貓呼呼的渴睡下午 ★

午餐後,在電腦前坐了還不多久,看著大腿上的陳凱捲圈圈似的睡了,我的腦袋也跟著遲鈍了起來。我覺得啊,每每在下午時介於清醒與睡意間的那股昏沈,還真有些類似微醺的經驗。

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體驗到醉意,是大前年在Key West某個pub裡。當時已經很晚,也沒吃什麼晚餐,只點了一大杯長島冰茶。興致一來,就咕咕咕地像喝開水那樣,就著吸管喝去了大半杯。這一喝,心情越來越高昂,開心到完全控制不住想笑的衝動(我還看過話說個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的、還有猛掉眼淚的呢)

在山姆還有同桌的其他人一一被那駐唱歌手點上台接受伏特加挑戰時,我還算神智清醒。一直到要離開時,陪著朋友T去洗手間,我才發現,聽覺和視覺變得遲緩了,就像阿諾在《魔鬼大帝》("True Lies")裡即將被逼供時打的那一針一樣。走路時,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踏在地面上。

只可惜,那樣的快意,應該是天生酒量大(哈),也可能是骨子裡對濃濃酒精味的排斥,後來就算數度嘗試,就一直不再有過。或許真只有在昏沈沈的下午,那樣的錯覺才會再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