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紐約後,此刻已經是第四個夜。每一天,山姆跟我在下午兩點回到公寓,總是隨便吃吃,然後兩人就長長嘆一口幸福的氣,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蓋到下巴,一分半內必定以昏死的方式入睡。醒來時多半是晚上十點左右,洗個澡後東摸摸西摸摸的話,不論是十二點半、一點半、還是兩點半睡晚覺,五點以前就完全清醒。而這與生理時鐘間帶著一種神秘連結的時差,現在更在搭飛機時發揮到極致。
很多人都知道,坐長途飛機發放餐飲時,如果因為貪睡而錯過餐點,很可能會因為胃淨空到痛,而必須跟空服員低聲下氣地要泡麵。這樣的人每次我都會碰見,更狠的是,每次空服員都會用一種嬌滴滴的口吻發出類似「哎,泡麵沒有了喔!」的回答。
像我呢,一直都覺得經濟艙的附餐挺不錯(真好養),總是吃得連抹麵包的奶油都一點不剩。但這次回程,山姆跟我都陷入陣陣長熟睡。第一次的火腿三明治,是在上下眼皮彼此緊緊貼著並且頭腦發昏的狀況下,一口口逼自己吞下的。
第二次的主(早)餐,則發生在降落前一個半小時、而我幾乎敢打賭全機沒兩個人清醒的狀況下。當時機艙突地大亮,接著,整夜沒睡卻還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完美粉妝的美麗空服員推著餐車停在身邊,口齒清晰地問著:「小姐,請問您要用雞肉義大利麵、還是要用魚排飯?」雖然我心裡想著,唉,誰會大清早被吵醒還有胃口吃全套餐點,但還是點了雞肉義大利麵,然後睡眼半睜地、在混沌中抹著麵包、吃下麵包、吞了水果、還有煙燻鮭魚及拌著雞肉和美式香腸的奶油義大利麵。就算有時差,看來還是得乖乖屈服於現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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