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23日 星期四

★ 就像失戀但非主題系列完結:卡通《童話世界》★

即將三十二歲的我,一直都認為:孩童在小學高年級、快變成小小大人時,不應該刻意或者不經意去接觸過於黑暗、過於悲傷、過於負面的外在刺激,不論透過哪一種媒介。

我記得小二時,某電視台(應該是台視)播映一部叫《童話世界》的卡通,卡通的主題曲是這樣的:「有一天我要騎著白馬,在山林中奔跑。花朵在綠樹間微笑,露珠在風中閃耀。我~要~去~尋~找~夢裡的童話世界;乘風破浪向前行,向~前~行~」身旁的人們,曾經聽過還有現在還記得這首歌的,可能只有我哥了罷。

《童話世界》‥‥‥聽到這樣的字眼,腦海中會浮現兄妹倆去尋找糖果屋、然後在會偶爾透進亮眼陽光的森林裡找著了用棉花糖鋪成的跳跳床、兩人很開心地邊跳邊吃的夢幻童話畫面、並且沒有會施魔法的邪惡巫婆。

但是這部‥‥‥可以說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卡通(要不然就是編審卡通播出的負責人壓根兒就沒把它看完),是由四個我幼年的腦袋沒有辦法理解其中關連的故事所組成。現在回憶起來,應該是發生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四段故事。又或者不是,只是我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童年記憶在搞鬼。

它怎能叫做「童話世界」?像《花仙子》、《海王子》這樣的卡通,才比較接近童話。《北海小英雄》講的是北歐挪威海盜征海的故事,卻非常雀躍。描寫阿爾卑斯山上放羊生活的小蓮和爺爺相依為命的《小天使》,也是寧靜祥和(按:小蓮的名字是找網路的)。就算是《小英的故事》,歷盡艱辛後最後也和爺爺快樂團聚。而《童話世界》的第四段呢,似是描述戰亂時親友不得不生離的無奈悲哀,小二的我雖說還不懂這種無奈在人生裡的意義是什麼,但這故事仍留下一絲非常不明確的、幾乎是還未成形就消失的不快樂。長大後,看完全套《凡爾賽玫瑰》,就讓我想起《童話世界》這部卡通,它可算是我對「不完滿」的一個模糊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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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中第一次因為分離失去而悲傷,發生在小四的時候;幸而這悲傷雖然來得猛、卻非常短暫。那時我們還住舊家,在院子裡養了兩籠十隻的金絲雀,每一隻金絲雀都有自己的特徵,都有一個按親戚來取的名字。這對小時不能養狗更沒可能養貓的我們家小孩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奢華。

或是暑假或是週末的某一天早上,大概是因為籠門沒關好吧,「我」飛走了!(應該是「我」吧?要不然那時的我為什麼會那麼傷心?)我只能一直哭,可是爸媽也束手無策;說真的,鳥飛走了就是飛走了,你還能怎樣呢?要怎麼誘導一個心智上仍非常幼稚的孩子、叫她學會放手呢?但就在當天下午,有一個騎著腳踏車的男子到了我家門外,他一手扶著腳踏車手把、另一手的食指上站著我們家那飛失的金絲雀。他一家一家問,路口有人告訴他,那金絲雀應該是我們家養的;就這樣,「我」又回到我的身邊了。

小學高年級後,孩童的心智應已成熟,到了可以被文字或影像所傳達的悲傷給打倒的階段。我人生中接下來的那一個對失去的悲傷,來得比較深刻強烈一點,而媒介是當時仍是海盜版翻譯的漫畫:九本一套的《喬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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